没有淮南。

从不乏味。

【大薛】遇见你我忘了死亡



 
大张伟X薛之谦
 

*除了人物都是假的
*没什么感情戏,很无聊。



总要不可避免的谈到过去。

 
今年是花儿乐队第二十年。二十年很长,在人类无法计算的寿命中,大约是三分之一。

两代人,经过了二十年的人或事物要么被世人牢牢记住供上神坛,要么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中成为空气中的尘埃,好像不复存在。


张伟是个例外。

 
二十年前的人认识他,十年前的人认识他,现在的人也认识他。

旁人给他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又被他自己一一扯下。他好像跟从前一样,却又很不一样。


 
很多熟或不熟的人在公开场合说自己听花儿的歌长大,有特别喜欢的,除了静止泡沫还能说出放学了和稻草上的火鸡。他讲个段子岔过去,或是笑。

 
他把自己十几岁的创作说的轻松而随意,翻着英文词典翻译,或是试图模仿着喜欢的乐队写歌。

于是有人夸他是天才,有人说花儿时代一去不返,他都不在意。
 

即使他嗓音仍是少年即使他在舞台上仍然不遗余力的蹦蹦跳跳,不得不承认,他三十多岁了。他再也写不出放学了这种歌儿,但也如他所说,少年成名,他没真正经历过成长,所以人生的第二个阶段,他无法与世人感同身受。


 
他绝望吗?他必定是绝望的。



 
薛之谦出道十年了。
 

他没赶上选秀的好时代,成为了试验品。

跟他一拨的人要么放弃娱乐圈另谋出路,要么挣扎着接着参加一个又一个选秀,至于结果,不尽相同。

 
只有他,把娱乐圈想成能实现梦想的地方。被雪藏或是被嘲讽,权当是自己做的不好或是还没等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他总归是幸运,在娱乐至死的年代,人们认为一个歌手会写段子是多么值得吹捧的事,于是他红了。


他也觉得自己红的名不正言不顺,但这几年的经历让他明白娱乐圈的成名规律,红了就是红了,没人在意你为什么红。
 

他在采访中说,自己很感谢被雪藏的那段经历,让自己的歌更深刻而有内容。

可是谁不想一路顺风顺水呢,可是谁不想只要发几张自拍随便唱唱歌就能前呼后拥呢。


那些他为了赚钱做音乐而像个失业青年一样到处找门路为了几块钱跟对方讨价还价的日子,他把面子仍在地上踩。

 
那些认真的做了一张专辑但是没人去听发了几天销量仍然只有三位数的日子,他绝口不提。

 


但他们相识在他们最好的时候。

 
本来是个能躲就躲的局,只因为何老师说今天都是熟人,大家都挺想你的。大张伟没再好意思拒绝,抿着嘴去了。

 
大家还是照顾他,不灌他酒,也为他每个脱口而出的段子捧场。

谈起最近娱乐圈的大小事情,钱枫难得的真挚,说谦谦这几年特别不容易,他能红他们这些朋友都很开心。
 

于是又谈起那人是靠段子发家却一心要做个认真的歌手,难免一片唏嘘。

在座众人除了几个德高望重的之外其余的多半偏离了自己最初的职业,时间久了想再回头也难。

 
大张伟被这氛围影响,想起自己早些时候说选秀和真人秀会毁了娱乐圈,又暗自庆幸虽然音乐没有市场但自己偶尔唱几首歌大家倒都很爱听。

然而想到头,还是沉默了。

 
那边何老师说着哪天有空叫谦谦一起出来吃饭钱枫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没想到还真在长沙,一听说有口味虾,在电话里笑的像得了奖。
 

在大张伟无聊到快要睡着的时候,薛之谦终于到了。穿了一身黑,头发仍然保持着造型,摘了口罩还能看见脸上没来得及卸的妆,显然是刚下了节目。
 

大概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薛之谦有点拘谨,偶尔跟钱枫插科打诨,或是回答一下别人的问题。

倒是没停下剥口味虾的手,一个接一个的。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现在的歌手都不正经唱歌了不是演戏就是接广告,薛之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大张伟难得的福至心灵,说我跟薛老师都是迂回路线,为了音乐舍下面子的,要不怎么说南薛北张呢。替他解了围。
 

没想到散了局薛之谦特真挚的拽着他道谢,还不依不饶的加了微信,说下次请他吃饭。

 
“别别别,我就随口一说,您做歌儿那么认真,大家都知道的。”

“其实没几个人知道。”薛之谦忽然沉下声音。

“总会有更多人看见的,薛老师,您那么努力。”

 
大张伟只当这个局是自己这些年人情局其中一个,没想到南薛北张这四个字被圈里人一传,自己跟薛之谦不熟也得熟了。
 


不夸张的说,薛之谦是继花儿乐队和百变五侠之后,又一个无法避免的名字。


好在大张伟对交际这事向来顺其自然,认识了就认识了,常见面就常见面,自己录节目又不是为了认识谁。
 

一起吃了几次饭,两个人的也有,一群人的也有。大张伟总算是知道薛之谦在做音乐上并不比自己轻松到哪里去,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一股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来。


 
俩人一交流,得,别的不说,就一点特别一样,都有事没事想自杀。
 

“为了不哭大声笑”这句话说了几百次,夜深人静翻着自己的demo咬着笔头写不出歌的时候,还是想自杀。


他太聪明了,他知道在中国不能做摇滚乐,他知道什么歌儿大家都爱听,但同时,喜欢但不能做的无力感无时无刻不环绕着他,像个包袱压在他心上,他抬不起来。
 


很少有人听过花儿乐队其他歌,于是也没人看见他写

“虽然昨天伤痕累累,今天也是一样沉醉。”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心里健康。”薛之谦这样说。
 

事业有多难暂且不提,光是亲人的离去就让他不堪重负。很多个夜晚他睡不着,想起自己的苦无人可诉,没人能给他温暖和保护。刀片就悬在手腕上,还是没忍心。

 
于是时间久了他悟出一种自虐式的快感,他把对世界的批判和绝望写进歌里,只有痛苦能让他有灵感。他乐在其中。
 
 

遇上大张伟是个意外,他起先以为大张伟是个多混不吝的人,没想到那人的比自己沉重了不少。自己的悲伤是亲人给的,他的悲伤是自己给的。

 
于是不可避免的,他跟大张伟互相吸引,彼此理解。

 
活着有多难他们比谁都知道,网络暴力有多可怕他们也知道。他们并非常人看起来那么兴奋,相反,他们时常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产生长时间的自我怀疑。
 

直到大张伟又被说抄袭。

 
大张伟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见,也不回消息。

等到薛之谦千方百计的问到他家住址推掉了通告敲响他家门的时候,薛之谦是慌的。
 

敲了很久都没人应,薛之谦只好在外面喊“张伟你开门,你不开门我就不走。”
 

到底是开了。屋子里没开灯,窗帘被拉得严实,大白天的薛之谦仍然看不清屋子里的路。
 
“你怎么来了?”大张伟的嗓子是哑的。

 
薛之谦抬手捂住大张伟的眼睛“先别急着睁开。”而后开了灯。
 

屋子里一团乱,饮料瓶和外卖盒散落在地,还有被仍在一旁的吉他。

觉得差不多了,薛之谦放下手,把带来的东西扔到一边,抱住大张伟。

 
大概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大张伟一个没忍住抱着薛之谦哭起来。

 
“薛,薛,我没有,你知道我没有的,我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薛之谦像哄孩子一样拍拍大张伟的背。


 
哭了一气大张伟终于平静下来,瘪着嘴说薛我饿了。薛之谦正收拾着垃圾,闻言假意瞪着大张伟说“饿了也不能再吃炸鸡了,等我忙完给你做。”


大张伟自知理亏,把自己蜷成一团坐在沙发上。
 
吃了饭薛之谦想让大张伟睡一会儿,没想到大张伟献宝似的拉着他听歌。是新编的曲,揉了二十多首歌进去。


“让他们说我抄袭,我光明正大的。”

大张伟说着话时,薛之谦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视频,里面大张伟冲着底下骂他的人扔水瓶。还是那个少年啊,薛之谦在心里笑。
 


这事后来再提,大张伟只记得薛之谦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手心干燥而温暖,外面的光再强,薛之谦都替他挡住。



后来的一切顺理成章,他们互相陪伴,他们相爱。

他们仍然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走迂回路线做着音乐。

只是很少绝望,遇见难过或不平的事,第一反应是给对方打电话抱怨,而后讨论晚上吃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演唱会前夕薛之谦压力大的要命,推了一个月的通告,从选歌到编曲,他事事亲力亲为,还怕不够完美。


这么多年没开演唱会,他其实心里没底。

加上这次新歌虽然好评如潮但传唱度不高,大家都对他的live抱有怀疑。



大张伟嘴上说着薛老师您写这么难的歌纯是给自己找罪受,还是有空就陪他筹备演唱会。



选歌的事跟公司闹了几次,公司怕他现场出问题,有些歌不能唱。

他气,却也无话可说。



大张伟录了节目回北京,就听说薛之谦已经好几天状态不好了,这样下去怕是要伤了嗓子。


到了工作室就看见薛之谦跟一句词较劲,唱了几遍都差一点,嗓子明显撑不住了。


大张伟上去关了音乐,劝走其他工作人员,也不说话,拿起吉他坐到凳子上。


他唱了首薛之谦的歌,用他自己的方式。


“好听吗?”

“好听。”

“好听就对了,薛老师,您是个歌手,不是磁带,您自己的歌,只要是您站在台上唱的,都好听。”

“可是…可是…我怕…”

“您怕什么?怕破音还是怕跑调?想听完美的他们在家听电脑好不好,薛老师您得知道,人家千里迢迢的来现场,是为了你这个人,是为了你能站在台上给他们唱歌,不是为了听首多完美的歌。那是您的歌迷,是无条件爱你的人。”


薛之谦如释重负,果然自己还是需要大张伟陪着。便挪到他怀里,抓着大张伟的手让他教自己弹琴。


“可放过我吧祖宗,我这刚下飞机就来了,再弹一会儿,就得晕您面前了。”


薛之谦笑,放下吉他亲上去,今天飞机餐的水果一定很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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